甜蜜的记忆:论饼干罐的微妙魔力

饼干罐的全盛时期可能已经过去了,但只要还有孩子,只要那些曾经是孩子的人,饼干罐的心态就永远不会消失。

20190729 - cookie jar -电车阮

我父母家的饼干罐是一个上釉的陶瓷圆筒,米色镶着棕色边,盖子上有一个结实的把手,用来抓。它的一面装饰着一个画有花、鸟、爱心和花饰的圆环,圆环内写着:“这是昨日的饼干。”但因为这是草书,大写的H的形式很奇怪,在左上角有一个意想不到的圆圈,当我还小的时候,很长一段时间我以为它写的是“往昔的饼干”。我以为"flere"是个词,也没问过任何人。

我祖母住在密西西比州,她家就在我们家的那条街上,她把饼干放在一个旧的皇家丹斯克(Royal Dansk)黄油饼干罐里,几乎总是装满了。不是自制的烘焙食品,而是块状的Chips Ahoy,或者商店品牌的三明治饼干,一面是巧克力一面是香草。它从来都不是什么新奇的东西,但每当我放学后走进来,发现饼干罐已经干了,那的确是令人难过的一天。我不记得什么时候皇家丹斯克的锡罐装的是皇家丹斯克饼干。

饼干罐有魔力,感觉在厨房容器中是独一无二的。没有人会对家里的面包盒津津乐道,除非面包盒恰好也是家里饼干的存放处。*但当我在Facebook上发布关于饼干罐童年记忆的请求时,包括容器本身和里面装的东西,我被淹没了。

我丈夫的父母有时会在面包盒里放饼干。它总是值得检查的。

“绿色玻璃罐里装着黄油饼干。这一直是我外祖母家的亮点,”一位朋友说。当我问他这个罐子唤起了我什么样的回忆时,他滔滔不绝地说:“味道、气味、房间、放罐子的桌子,我怎么觉得罐子总是满满的,家里各年龄段的人,尤其是表兄妹,圣诞节我得到了一条最喜欢的毯子,等等。我猜这些记忆会堆积起来,形成一个巨大的记忆融合。”

另一位朋友说:“我曾祖母有一个饼干罐,里面有一头大猪。我总是想溜进去拿些饼干,但盖子太沉了,我一试它,它就会像黑色的闪电一样出现。”第三个:“奥利奥饼干,或者当季的玉米糖/秋季混合玻璃南瓜。它就放在我祖父母家厨房柜台上的旋转电话旁边。我总是吃南瓜糖。我记得当时我的想法就像把小南瓜从南瓜妈妈的肚子里拿出来吃一样——我是一个有点哥特式的孩子。”

几乎所有报告的人都记得的不只是罐子和饼干,而是一种相关的习惯或记忆。如果我是那种只存在巧合的虚构联系的人,我可能会从这些故事中挑出一些早期的终身性格特征——比如,我的姐夫在孩提时代就担心他家里的猫形饼干罐的主人(名字叫乔治)会掉下来破裂。(但我我打算这么做。)

两个蓝色的架子上放着饼干罐,其中有一些形状像一个留着胡子和帽子的男人的头,戴着领结的猫,一个小丑,一个带梗的橙色南瓜,还有一个带

即使不进行推测,我们也不难得出这样的结论:我和朋友们从小身边的饼干罐成为了我们热爱的图腾。在漫长而乏味的拜访祖父母家的过程中,我们一直在拖延时间,直到开始分发饼干。我父母不经常在手边放饼干,这意味着你必须检查一下;我还清楚地记得盖子斜斜地落在坛子上发出的叮当声,可能是因为我每次来都要检查。在我的记忆中,这是我们在休斯顿生活的唯一一所房子,它就放在厨房对面的一个厨房台面上。从和厨房台面高度差不多的我的角度看,它在我的脑海中清晰地展现出我年轻时越来越模糊和分离的画面。

五颜六色的陶瓷饼干罐出现了,形状像戴着领结的猫,或者快乐而又说教的修士,或厨房架子上最恐怖的pennywises小丑,是最近才出现的现象。大多数资料表明,它们最早出现在美国是在20世纪30年代;在那之前,饼干罐往往是普通的玻璃或金属圆筒,是英国饼干罐或罐头的后裔。我母亲说,她的祖母没有罐子,而是把饼干储存在厨房上层橱柜中间的一个专门的面包盒状金属橱柜里。

如今,把珍贵的柜台空间留给这样一件圆滚滚的餐具似乎也是一种放纵,而一个可密封的袋子可以更好地完成这项工作。而且,尽管我个人无法想象自己的童年没有迷雾笼罩的“昨日曲奇”(Cookies of Yesteryear)的承诺,但我的很多同龄人都表示,他们在家里没有罐子的环境中长大,而且他们显然都成长为适应能力很强的成年人。

我认为,重要的不是饼干罐本身,而是我称之为饼干罐心态的东西,它只需要知道某些食物是什么对待因此,它们住在自己的特殊的藏身之处。除此之外,容器和被包含者可以是任何环境和欲望的需求。我祖母的皇家丹斯克锡就是一个例子;空的品客薯片罐头爱丽儿的曾祖母经常储存成堆的自制托尔豪斯饼干。一个朋友告诉我,她家的零食抽屉相当于一个零食抽屉,里面放着“小黛比、水果零食、坚果黄油、燕麦奶油(派)和其他预先包装好的好东西”。她说:“我们几天前去拜访,我的孩子们第一个去的地方是零食抽屉。”饼干罐的全盛时期可能已经过去了,但只要有孩子,坦率地说,只要有曾经是孩子的人,饼干罐心态就永远不会消失。

我丈夫和我自己也有一个储藏室,在厨房的上层橱柜里有一个架子——必须是上层橱柜,以保持不让孩子接触到的感觉——我们把所有的东西都放在那里:甜麦片、垃圾奶油夹心糖华夫饼、我们其中一人在克罗格超市(Kroger)发现的新奇M&M口味的东西。但我们也有一个真正的饼干罐,空的,在冰箱上积满了灰尘。它又肥又圆,装饰着我认为应该是什物饼干的模糊图案,盖子上有一个像核桃的把手。

Shaun在跳蚤市场买了它,第一次把它带回家时,我嘲笑它对我来说太普通了。当时我不知道这是他祖母克莱尔(Claire)的饼干罐的复制品,克莱尔去年去世了,享年93岁。在她的葬礼上,她10个孙子中的一个念的悼词几乎立刻就以吃S饼干的记忆开始,S饼干是商店里买的,蓬松的意大利风格的饼干,是斯特拉·德奥罗用那个罐子做的那种饼干,他所有的表兄妹都对着它同声嘀咕着感谢。这是一种罕见的曲奇罐心态的公开分享和庆祝,它源自一个特定的罐子,但不被它所限制,并蓄势待发,准备传递给下一代。